蛇人

文/杨鸿富（青年作家网签约作家）

同村的人把以抓蛇制作蛇酒贩卖为生的人称作蛇人。

这天，蛇人亲眼看着一条胳膊粗的大蛇爬进一个石孔里去了。

那条蛇目测起码有六斤，粗壮有力，能买个好价钱。蛇人站在石孔前抽了一卷旱烟，看得出来他并不急着捕捉。因为他足够有信心，只要被他看见的蛇，无论大小，都不会失手。蛇人简直就是蛇的克星。

看样子，今天收获不小，眼看着六斤多的蛇即将进入自己的袋中，心里怎不美滋滋？炎炎夏日，万物都在避暑，只有蛇人把心放在这条大蛇上，心中只有一个字:爽。

那石孔大概离地三米，石孔旁有一条水沟，水流声哗哗的响。蛇人把铜烟锅往解放鞋底上敲了敲，随后别在腰间，又摸了摸蛇袋，一切都准备就绪。蛇人开始朝着石孔的方向往上爬。抽烟的时候他就已经锁定了，石孔前有几棵草，大蛇就躲在草后面。

蛇人熟练的一步一步往上爬。旁边哗哗响的水流声有些影响他的注意力，这是蛇人的唯一弱点:只要耳边声音大到一定程度，他就会把握不准方向，也拿不准手的力度。果真经验丰富，蛇人开始小心起来，取出备好的棉花堵住耳朵，每一脚都得踩稳、踩实，慢慢就爬到了石孔前。

蛇人把手伸进石孔，想拉着蛇的尾巴往外拽。就在蛇人把手伸进石孔的一瞬间，耳朵里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声音越来越大。此时，他的手已经伸进洞中，在巨大响声的影响下，他没法抓住蛇的尾巴，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使出合适的力量抓住蛇合适的身体位置。可他也无法收手。炙热的太阳底下，那条大蛇好像闪着刺眼的金光，舌头转向洞口，对着蛇人吐着蛇芯。蛇人认出了！这是条五步蛇！它死死的咬住蛇人的手腕。

蛇人痛苦的哀嚎，而后跌落到地上。他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体内已经开始化脓。蛇人想把毒放出来，可是任他怎么割开皮肉，流出来的都是白里透红的脓。抓了一辈子的蛇，从未失手过，那溪水的声音又为何会突然巨响，已是知天命年纪的蛇人恐怕在闭眼的那一刻能明白这就是他的命数吧。

人，最忌贪婪无度，所谓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如果以伤害别人的利益来实现自己的利益，长此以往，就会蒙蔽自己的双眼，甚至会搭上性命。

作者简介：杨鸿富，笔名岩雀，贵州松桃人，年出生，中共党员，大学学历，文学学士，青年作家网签约作家，中国诗歌网认证诗人，语文教师。作品散见于《青春岁月》、《西部论丛》、青年作家网、《中国乡村》、中国诗歌网、《诗刊》微刊等杂志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