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蛇

溆浦人他生吃毒蛇,搬起斤重物行走自

发布时间:2022/6/1 9:15:17   

没有人不怕毒蛇的。可他见到毒蛇却胃口大开,如同吃荤一样,一公斤的一条毒蛇,多半个小时,蛇肉、蛇皮、连同蛇骨也吃得干干净净。

抓到毒蛇,如同抓着一根香喷喷的油条,将蛇头往嘴里一塞,顿时满嘴溢出殷殷的蛇血。转眼间,那条蛇连骨也被他嚼啐吞进肚里。

八月的湘西上空,依然如罩着个大蒸笼,热得透不过气,溆浦县的几位文友到我家消夏,无意中谈起他们县有个能吃毒蛇的异人。我认为这是天方夜谭。他们便和我定下赌注:要我去采访,若有半点虚假,愿“大放血”请我“卡拉OK”一周。我偏不信。9月初,我专程前往采访。的确,所见闻令我目瞪口呆。

这位吃活毒蛇的异人叫唐寅生,今年44岁,家住湖南省溆浦县黄茅园镇方家垅村塘家湾组。

那天,我们顶着灼人的骄阳来到唐家。唐家坐落在雪峰山北麓的雷峰山下,屋前屋后,奇峰迭起,怪石林立,仿佛弥漫着腾腾紫气。我等进入唐家时,唐寅生正好刚从地里劳作回来,脚上还沾满了稀泥。我们和唐寅生从未谋过面,可他见了我们高兴得像小孩似的,几步跨到水沟边,三下两下擦去脚上的稀泥,将我们领到中堂落座,又是上茶,又是敬烟,忙得不亦乐乎。从他的言行举止看得出,唐寅生是个既直爽又好客的乡里人。我们说明来意之后,他爽朗一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指他生食毒蛇之事),就像吃饭一样,习惯了,哪样好吃,就吃哪样!”他说得那样轻松,把我吓了一大跳。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却在想:说不定他也是个“江湖牛皮客”。正当我在猜疑时,他兴奋地对我们说:“你们来的正是时候,现在阳历虽然到了9月,可阴历还是八月,俗话说‘七月蜂,八月蛇’,八月是蛇出没的好季节,而且此时又正好是巳时(天干地支中巳属蛇),是蛇出没的最佳时候,再过两个小时,就到午时了,蛇就不容易抓到。我这门‘经’一下是念不完的,回来再念。走,咱们一起上山找蛇去!”说完,不由分说,拉着我们就往后山上走。此举正合我们的心愿,我们正想看看他到底是如何生食毒蛇的。

我们跟着他来到后山一废墟草地,只见他拿着一根小棍子,这里撬撬,那里撬撬,寻找毒蛇的踪迹。大约找了一个多小时,在一阴凉的岩穴中找到一条长约一米、重约0.5公斤的“烙铁头”(一种剧毒蛇)。人家捉拿七寸(从蛇首到蛇身七寸的地方是致蛇于死地的关键部位),而他却随便乱抓。他正好抓住毒蛇的尾部,那“烙铁头”精明得很,见有人来捕它,便龇牙咧嘴地向老唐反扑过来,老唐并不躲避,任蛇在手臂上乱咬,只是紧紧地抓住尾部不放。“烙铁头”连连出击,老唐的手臂顿时被咬得鲜血淋淋。“毒蛇咬人是要丧命的!”我等同时惊叫起来,可他却若无其事:“这畜生,开始‘逞雄’,只要把毒水放出来了(蛇咬人与放毒水是同时完成的),就“雄不起来了。”接着他又风趣地说:“让它咬几口也是公平合理的,人家马上就要成为‘盘中餐’了,还不给人家自由!”说来也巧,那毒蛇乱咬一阵后,似乎筋疲力尽,果真“善”下来了。这时轮到唐寅生“逞雄”了,只见他把蛇头往自己嘴里一塞,上下牙齿一合,就像两把铡刀,“嚓——”的一声脆响,蛇头断了,顿时,他满嘴溢出殷殷的蛇血。那蛇开始还挣扎了一阵,没多久,就乖乖地“摆”直了,只有那尾巴还在轻轻地蠕动。随着唐寅生嘴巴的翕动,那畜生的身子慢慢地“短”了。也许是蛇皮过于坚韧,有时蛇皮“拉”了好长好长才撕断。我原以为蛇肉、蛇皮吞下了肚,蛇骨会吐出来,不想唐寅生的牙齿锋利如刀刃,三嚼两嚼就吞进了肚里。不到半个小时,那条毒蛇就身首全无了。吃完后,他瞥了我一眼,有滋有味地说:“这条蛇,味道还不错!”如果不是现场采访,实在不敢相信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下山的路上,我惊奇地问他:“你任毒蛇乱咬,不怕中毒身亡么?”他告诉我不怕,从来就没有中过毒。眼镜蛇、银环蛇、五步蛇、乌稍蛇、四脚蛇、八股垂、菜花蛇等他都吃过,也被这些蛇咬过,可从未中过毒。我问他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我又问他,为什么吃生蛇?他说:生的比熟的好吃。生蛇嚼到嘴里是香喷喷的,吞进肚里凉丝丝的,特别舒服。毒性越大的蛇,就越好吃。

唐寅生原本谈蛇色变,为何得此“奇异功能”?他自己说是“始”于被人偷袭脊椎骨,“发”于一神秘山洞露宿。要真正解开这个谜,还有待于专家研究。

据唐寅生本人介绍,他原来是最怕蛇的,莫说毒蛇,就是看到一般的蛇,他也吓得魂不附体,白天走路,手中不离棍子,晚上走路,手中不离电筒.一到七八月间蛇出没的旺季,他是不敢走夜路的。有一次在山上砍柴碰到一条不足一米长的小青蛇(无毒蛇),他吓得屁滚尿流,连柴刀也不要了,撒腿就跑。他父亲曾骂他是前世被蛇吓死过的。唐寅生得此奇异功能是四年前才有的事。

四年前的一天,他同一村民发生口角,双方争执的时候,对方趁其不备,一棒子打在他的背部脊椎骨上。也许是击中了哪根神经,三个月才出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醒过来后,肚子感到又饿又燥,好想吃东西。有一次他从病房中出来溜达,看见一只猫逮住一只老鼠吃得津津有味,也许是条件反射的缘故,见状后,唐寅生胃口生津,流涎不止,就想吃生老鼠、生猪肉之类的东西。可又认为这是门丑事,因为数千年来从没有人吃过生肉。碍于面子,他一直不敢启口,只好暗暗地咽唾液。出院后,他也不好意思向家人提出吃生肉之事。只是在人不知时独自悄悄地到屠户肉案上称几两生肉偷偷地藏着吃。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吃生肉,口里清香,肚里舒服。

他公开吃生肉是年5月10日。那天,唐寅生起得特别早,洗把脸,就匆匆到镇上去赶集。屠户粟某(唐寅生的熟人)这天也来得特别早,刚把猪肉摆到案桌上,唐寅生就来了。因为是老熟人,粟某同唐寅生打了一个招呼,唐寅生定眼一看,见粟某案桌上摆着一头大肥猪肉,心里就一个劲地躁动,唾涎直流,便神使鬼差般地来到粟某的案桌边同他人鬼狐仙、天南地北地聊起来,并有意拉起生肉好吃之事。粟某杀猪几十年,从未见过人吃生肉,更未听说过生肉好吃,便故意同他打赌:你说生猪肉好吃,我请你吃,我案桌上的肉,无论你吃多少都不要钱,并且还拿10元钱奖你。“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唐寅生要的就是粟某这句话,于是顺水推舟:“恭敬不如从命。”为了美美地吃一顿,此时的唐寅生把“面子”丢到脑后去了,要粟某当场割出一块来。“嚓,嚓”两声,粟某手起刀落,一块半瘦半肥的肉从猪身上分离出来了,一称,足有1.5公斤。那肉热乎乎的,细胞还在颤动。唐寅生二话不说,瞟了粟屠户一眼,一把抓过那块肉大口大口地啃起来。他真的如同野炊时吃烤熟的山鸡,喉咙的肉还未咽下去,嘴里又撕下一块肉来。约莫半个小时,那1.5公斤生猪肉被他“扫”得一干二净。粟屠户看着看着就呆了,嘴巴变成了“0”字,赶忙从衣袋里掏出10元钱塞给唐寅生。一传十,十传百,唐寅生吃生肉的事就这样传开了。此后,唐寅生出现在肉案边时,屠户们再也不敢与他打赌了。

唐寅生家后山是雷峰山,高约千余米,距唐家五百多米的半山奇险处,有一天然山洞,洞有多深,里面有无东西,无人知晓,雨天常有一股热气冲出,神秘莫测。大人小孩,莫说不敢进洞探个究竟,就是从洞口过路也不敢。

一日傍晚,唐寅生从雷峰山上砍柴回家,以往都是绕道走大路,可那天回来时,突然雷电大作,为尽快回家免遭大雨,他走小路从那洞口直插山下。当他走到山洞口时,乌云滚滚,天,几乎要塌下来了,顷刻雷声雨声震得天摇地动。唐寅生为了避过这场暴雨,鬼使差般地来到洞里。不知是洞中放射出某种元素所致,还是因劳累了一天过于疲倦的缘故,唐寅生不知不觉地在洞中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他梦见一童颜鹤发的道长请他一同赴宴,宴席盘中放的全是大小不一、长短不等、各种各样的毒蛇。赴宴者尽是穿道袍的,落座之后,均不用筷子,清一色的用手抓,一人一根,就像抓油条一样,抓到手上就吃。开始,唐寅生不敢抓,更不敢吃。道长告诉他这是“生龙宴”,盘中之物是龙肉,强身健体的。说完,随手抓起一根蛇塞进唐寅生的嘴里。唐寅生来不及躲闪,生怕毒蛇咬着自己的嘴巴,只好大口一张,将蛇咬住。不想这一咬,真个“咬”出了味来,清凉味美,妙不可言。“生龙宴”结束,他随着道长离席,不慎踢在门闩上,猛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吓得他浑身冒冷汗。他睁开眼时,还是傍晚时分,洞外雾消云散,清清朗朗,他赶忙回家。其实,他还蒙在鼓里,他在洞里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下山时已是第二天傍晚。他爱人正四处找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说来也怪,从那以后,唐寅生看到蛇就胃口生津,想吃生的。年8月,他在自家责任田里收中稻,无意中踩着一条脚背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定眼一看,原来是条小青蛇,心想:你咬老子,老子干脆把你吃了!他手一撩,抓住那条小青蛇,小青蛇拼命挣扎,在唐寅生手臂上乱窜乱咬,直到那小青蛇自己咬累放弃为止。唐寅生眼前仿佛呈现出梦中“生龙宴”的情景,他将蛇头往嘴里一塞,上下牙齿同时着力,“嚓”的一声脆响,青蛇身首分离,一股紫血从唐寅生的嘴里涌出。妻子见状,惊叫一声,顿时吓昏过去,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还阳”过来,一连作呕了好几天。

从那天起,唐寅生开始了他吃生蛇的历史。吃毒蛇成癖的唐寅生,一发而不可收,晰蜴、老鼠、家禽,甚至连杉、松、榕等树叶也成了他的美味佳肴。

唐寅生自从吃了那条小青蛇之后,仿佛尝到了甜头,一见到蛇,喉咙就痒痒。他由怕蛇变为爱蛇,最后变成蛇的克星——吃蛇。除非没碰上,碰上就准成为他的“盘中餐”。大前年的中秋节,他到后山割牛草,草丛中藏着一条五步蛇(剧毒蛇,据说人被这种蛇咬中,五步之内即刻中毒身亡,故曰“五步蛇”),他如同废墟中发现一颗蓝宝石,眼睛顿时亮了许多,于是,睁着眼,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靠近那蛇。五步蛇不愧是蛇中之王,见有人来偷袭,立刻做出反应:昂着头,挺着身,犹如一名斗士,猛朝唐寅生扑来。顿时,唐寅生的右手臂上留下两处深深的蛇齿印,伤口流出紫色的血。唐寅生也眼疾手快,几乎是在同时,右手一撩,逮住五步蛇,顺势将蛇当做毛巾在伤口上一抹,然后马上将蛇头塞进自己的嘴里,不到二十分钟,可怜这蛇中之王,连骨头都被他吃掉了。末了,他似乎觉得还欠着一点儿什么似的,又用舌头将沾在嘴边的蛇血舔干净。

随着时间的推移,唐寅生的胃口越来越大,生吃的品种也越来越多。晰蜴、老鼠、家禽,甚至连杉、松、榕等树叶也成了他的美味佳肴。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吃鸡、鸭无需拔毛,也无需清仓,拿到手上,就从头至尾地啃,连毛和内脏也吃入肚中。好在他从来没有偷吃过人家的东西,要不,人家的家禽丢失了准怀疑是他干的,他就是浑身是口也解释不清。

没亲眼见过唐寅生吃蛇、蜥蜴的人是绝对不会相信他真有这等本事的。一日,来了两个外乡年轻人,一个提着一条蜥蜴、一只大老鼠,一人提着一只自家圈养的大公鸡,来到唐家,说是要当面看看唐寅生的“本事”,并出言不逊:若吃下了这些东西,愿给他磕三个响头;如传闻有诈,则要唐寅生给他们俩各磕三个响头。唐寅生知他们是来滋事的,不刹刹他们的傲气是不行的,于是二话不说,将他们带来的“礼品”全部被他“笑纳”入肚。那两个傲气十足的外乡青年顿时吓得双腿瘫软,忙俯身下去给唐寅生磕头。唐寅生将他们扶起:“头就不要磕了,不要磕了,只要记住天外有天就行了!”并从自己腰包里掏出25元钱塞到提公鸡的年轻人手里:“小伙子,我不能白吃你的鸡!”

也许是唐寅生能吃生的缘故,十天半月不吃一顿饭也不会饿肚子。他爱人风趣地告诉记者:“以前上山劳动,就是担心给他送中餐,现在可好,蛤蟆、老鼠、树叶也能做他的中餐了,省事得很!”

唐寅生的“奇异功能”并非病症,经医生全面检查,一切正常。较之以往,惟一不同的是力气和食欲增大了数倍。

唐寅生吃猪肉、毒蛇、蜥蜴、家禽等成了当地村民茶前饭后的谈资。有人认为是因为他的脊椎骨遭袭击引起神经错乱所致,有人认为是犯了一种叫“生食症”的病,有人认为是一种返祖现象,更多的则认为是山洞中受了“仙人”的点化。究竟是什么原因,还有待于专家、教授、学者的研究,特别是毒蛇咬他,他却不中毒,为何有这种特异的免疫能力。

尽管唐寅生吃毒蛇、蜥蜴等感到舒服,尽管唐寅生自吃毒蛇以来,从未生过病,可其妻仍然放心不下,总怀疑他得了什么怪症,医院检查,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较过去惟一不同的变化是食欲和力气增大了数倍。现一顿可食一公斤大米、1.5公斤肉。吃得多,储量也多,三天不吃不喝不睡身体也无影响。

力气增大,唐寅生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他身高1.58米,重不过55公斤,以前双手只能提起与他身子等量重的东西,可现在,公斤的石头他可以任意搬起来行走,气不喘,脸不红,脖不粗,腿不颤。唐寅生的正义感也较强,喜欢打抱不平。过去,因为他个子小,力气弱,别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有时他讲公道,还反遭奚落。可现在不同了,一般人不敢小看他。去年10月的一天,他到邻村走亲戚回来,途中看到几个社会上的烂崽在敲一外地过路车的钱,那司机见他们人多势众,不敢同他们理论,只一个劲地同他们讲好话,可这伙烂崽就是不依,非要他掏出身上所有的票子不可。唐寅生站一旁听明了原委,便上前替那司机讲了几句公道话。这伙目中无人的社会烂崽嫌他多管闲事,准备揍他一顿。唐寅生装着没听见,不慌不忙地走到公路旁的一个大石头边,无声无息地将那约有二百公斤的大石头抱起,围着那群烂崽走了一圈,然后又无声无息地将石头放回原处。那群烂崽见状吓得汗毛倒立,魂不附体,赶快溜走了。唐寅生不同吹灰之力就帮那位过路司机解了围。

唐寅生生食毒蛇等物,并非餐餐必有,平常煮熟的荤菜照样吃,只不过见了毒蛇等物,喉咙就发痒。用他的话说:“活东西比死东西要香要好吃。”

身怀“奇异功能”的唐寅生,虽然只有初中文化,可聪明好学,除了精通农活外,还精通泥、木、石等技术活,在当地可称得上是能工巧匠。加上他的妻子贤慧、能干,因此,一家四口人虽在农村,可日子倒也过得安乐祥和。不知是哪阵风,把他的“奇异功能”吹到了广东。广东中山市某部经理邀他合办一个艺术表演团,可唐寅生却说:“我没有闯过大世界,庄稼人离乡难离土,凭我的力气,一天至少可给别人耕田两亩,挣50元,真要外出闯荡,我还得好好看看。”

文章写于年。目前唐寅生极少生吃东西。他爽朗、、朴实、勤劳的秉性获得了乡亲们的认可,担任塘家湾组组长已有6年时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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